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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河水边,波光粼粼,隐隐约约有琴曲。知道的人都知道,是囚牛又在临岸抚琴。
天河水汹涌,掩不去琴声,坐在河畔奏琴的不是人,而是只hse小龙,龙爪子g着琴弦奏出曲调,而随着曲子,小龙前方的河水缓缓聚起一抹黑se,逐渐往岸上蔓延。
小龙微微睁眼看了眼前方爬起的黑鬼,并不如何慌张,好整以暇,琴曲平顺和缓。
待到一曲结束,眼前也就没有那些漆黑了,全被走来的黑衣青年以手中刀刃抹去。
囚牛停下奏琴的爪子,睁开眼,「春秋。」他咧开嘴笑,黑衣青年反手收了手中刀刃,脸上没什麽表情,朝着囚牛伸出手。
顺着对方伸过来的掌心攀上对方的肩膀,囚牛突然有点小感慨必须马上抒发:「你们人类长大的速度真快。」囚牛啧啧两声,眼前的青年不知道什麽时候,已经从原先十四、五岁的身版像吹气球一样长大到了现在这模样,脸型依旧是当初那个苍白的青年,只是肩膀宽了不少,身高也ch0u高不少,以往两人还能平视,最近可真是没办法了。
「没办法,你也不会再长了。」被叫做春秋的青年耸肩,在天河边坐了下来,拿过地上囚牛的琴,看了眼琴头上的饰物然後皱眉头,「你居然把那个东西就这样黏在上面?」
那是只不怎麽像样的龙像,东缺一块西缺一角,残缺不全,做工粗糙,本是春秋为了赔还囚牛才做的饰品,不过被当年的龙王一怒之下丢进了天河,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囚牛捡回来黏上去。
「g嘛?很好看啊。」hse小龙龙须蹭在青年耳鬓,「春秋小朋友的上面画小花!」大力地拍了拍天帝宝座,春秋殿下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颓废糜烂的,不垂帘听政也不g预正事,每日就在天河水边跟着囚牛一起奏琴曲,或者在天g0ng内无所事事给所有人看,久而久之,渐渐的就没人叫他殿下了,只一口一个春秋的唤他,反正本人也没意见。
「不然我奏琴,你唱曲?」春秋提议,少年清秀的脸孔就贴在他脸前面,他的眼睛不好,看不清对方,自从囚牛知道了之後,每次都贴这麽近,说是为了让他一个凡夫俗子看清囚牛的美丽。
「可以。」囚牛答应下来。
「要听什麽?」春秋一边调整琴弦一边问,琴弦是他自己的发丝编成,囚牛一直舍不得换。
「要听春秋。」囚牛道,总喜欢把人名拿来当作曲名,目前春秋听过的曲子就有不少,一首<春秋>、一首<尧流>、一首<阿七>,全都是眼前这个ai好音律的少年闲暇时随意编曲哼出来的。
「不能换一首?」春秋挑眉。
「你让我挑了,就这首。」囚牛不肯妥协,春秋也不多说什麽,空荡的手腕已经没了魂锁,早几年前就被囚牛说服的脱下黑枷,连天帝也啧啧称奇,问他怎麽突然愿意原谅自己。
春秋只想告诉他,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被原谅,脱下的枷锁就放在尧流天帝那里,并没有扔掉。
——只是因为他希望我拿掉,所以我拿掉了。
就是这麽个简单的原因,让天帝大人感慨男大不中留,两个小朋友打从春秋上天那时起,根本就是一见锺情,天天混一起。每天经过春秋房间偷看里面小朋友有没有盖被子,就会看见两个人抱一起睡很熟。
「只是因为床太小。」他家小春秋每次都这样跟他辩解。
尧流天帝撇撇嘴,床太小是不会换回原本东g0ng是不是?
春秋琴弓搭上,耳边听见囚牛自顾自地唱起了调子,跟着奏琴。
他生前只奏过三次琴,琴是人骨r0u所铸,在他面前活生生地从人变成琴,来到天g0ng之後,他本也不想碰琴,只是被身边这龙子缠的受不了。
一曲春秋一出口,囚牛嗓音x1引来天河内漆黑的鬼魄,春秋不用看,光用听的就听见了,那些鬼魄叫嚣着模糊的话语,都是天河内自t产出的东西,
春秋看了看,放下琴,耳边囚牛歌声还在继续,黑衣青年往前几步,站到囚牛前方。
囚牛嘴角弯起,最ai看春秋此时绝景。
他只要开口或是奏曲,就会引来恶鬼,故他的曲子总是只到一半就不得不停止。
小春秋一听到曲子不完整,心情也跟着不美丽,多不美丽几次後,春秋小朋友某天突然带着刀子来找他。
囚牛笑笑问他要g嘛,总不会是为了要ch0u筋扒骨吧?听起来夭寿痛。
小春秋白了他一眼,那时义肢刚装上去,他走路走的还不熟练,可却拖着天g0ng官方发配的官刀来告诉他。
——好好唱、唱完它,不要担心旁边一大堆垃圾。
从此之後,囚牛岸边唱曲,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,因为囚牛身边有个骄傲的小王子,王子说他未来要当王,护他周全、予他一块唱曲的天地。
春秋的刀走势安静,脚步安静,这不是阿七本来教他的方式,是他自己无意间钻研所成,毕竟他虽然杀鬼,但仍也想听後方囚牛的声音。若是天河黑鬼阻他听曲,他就毁了那些不识好歹的家伙,若是刀音太大阻了他,那他就把舞刀的声音降到最小,甚者乾脆不用刀。
春秋眯了眯眼,他一直都看不清,直到听不见後头囚牛的声音,知道一曲结束,他才收回了手中的刀。
囚牛奏曲谱乐,不应该有什麽打扰到他。
「春秋。」不知道什麽时候,囚牛已经走到他背後,跟春秋这个眼烂的残废不一样,囚牛看得清楚,春秋前头还有一只小只的,他笑一笑,抱住春秋窄腰,往前一探,伸出手指弹开了趁隙而入的小黑鬼。
想抢他的春秋,门都没有。
「g嘛?」春秋低下头,囚牛已经矮了他一个脑袋,说话都要仰着头。
「我再继续唱下去,你会全部都杀光吗?」
囚牛笑笑,看着对方翻了个白眼,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,「会。」
真是的,春秋就是这样。
「呦,终於回来了?」尧流放下笔,就看见当今天g0ng唯一最有希望当上下任天帝的有为青年,才养了几年,就养成这个样子,阿七真是会养小孩。
「是你叫我回来的。」春秋皱皱眉头,在天帝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,如今他并不常上朝,很久没有坐在这个位置看着底下。听阿七说,自从他没有在旁听政、没有帮忙批奏章之後,副官们都很想念他,甚至有想过要集t推翻天帝让春秋上位,不过被天帝本人好说歹说的阻止了。
「你也很久没有来堂上了,」尧流随手把一叠奏章放到对方面前,「是怕龙王?」
春秋翻了个白眼,「对。」他老实承认,不过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一丝惧怕,「我怕龙王对囚牛不利。」
「他b你年长了不知道几百年,你担心什麽。」尧流耸肩,关心则乱,春秋已经乱了几年了。
「饕餮。」春秋把奏章拿近了看,一字一字看清了之後又放下,并不多写什麽,只是尧流知道,春秋会将奏章分成左右堆放,左方的是可同意的、右方的是可反对的,以此来表达意见,虽然最後还是由尧流定夺,春秋在这些事上很守规矩,就连一开始反对让他入天g0ng的那派天官都找不到把柄。
「饕餮虽然是龙子,但是在人间也生活了不短时间。」春秋说,「囚牛是擅长奏乐,但是并不擅长应付饕餮那样的。」
尧流皱了皱眉,突然明白了什麽,春秋打从几年前就在防范龙王那边的人,依照春秋本x,若是由着他在天g0ng之内动作,恐怕这些年来春秋所能以经能到达天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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