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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藻哭着说:“我已经住校了。我们又不能每天见面。为什么?”
金衍走过去,想安慰金藻。金藻拍开了他的手,低着头,眼泪砸到地板上。金藻念着:“金衍,我不能坐飞机。你都知道,我不能坐飞机。”
粉红情信
金衍收拾行李。工作室里的同事想给他简单办个欢送会。金衍拒绝了,他笑说:“只是去念个书而已。”isha送了个新的脖枕给他。金衍上机的时候把它挂在了脖子上。
关手机之前,金莓打电话给金衍,说:“金藻周末也不肯回来,都在学校里。我去学校找他过了,硬拽着出去吃了顿饭。”
金衍没说什么。他把手机放回包里,想收到头顶的行李架上。金衍把手机放回夹层的时候,发现夹层里还有东西。金衍抽出那个粉红色的信封,上面写着他的名字。那是他第一次收到情书,纸质的,高中女生爱用的爱心信封,里面的信纸是配套的。金衍打开来看。空乘提示关闭舷窗,扣好安全带,飞机即将起飞。金衍靠坐在逼促的位置上,打开那封信。金藻画了一棵标志性的小草,写道:“金衍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,老头的屋子里有一个一直上锁的小房间。那个房间老头自己也没怎么进去过。有一年我打开了那把锁,终于钻了进去。我发现那个小房间里放满了旧东西。里面有你们的全家福照片,还有老头年轻时候留洋带回来的玩物。我看到了你小时候的照片,六七岁的金衍,脸上还有婴儿肥,而且很爱笑。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那张照片,是我第一次遗憾起自己的身世。过去即使知道了自己是被爸妈遗弃的,好像也没有那么遗憾。我很遗憾,我不是生活在和你同一个城市的同龄人,我没办法从小碰到你,而且和你一起上学长大。我对你的印象,只有每年的七八月,你应该会回来。”
“那时候,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感。我以为我在期待一个不常出现的玩伴。管家说你在很远的地方念书,如果我要去,我需要坐船,转汽车,坐飞机,然后走路去找你。我想象着你每年坐飞机,转汽车然后坐船来岛上。你到了之后,会送给我一个玩具。我就玩着那个玩具,坐在餐桌边看你读书。我那时想,金衍,我像是一本你会愿意读的书吗?”
“你带我开车进城的那天,我把你送给我的玩具转送给了抚育院里的小朋友们。我转头的时候,看到你站在车边,背着光等我。那时我觉得我能理解“幸福”了,金衍。”
飞机起飞,冲过了大气层。人像被按在座椅上没办法动弹。空乘广播,飞机即将进入平流层。金衍的眼泪淌到了脖颈里。他的心脏仿佛岔了气。
金藻那天哭完,被大姑抱在怀里抱了好一会。金衍问他:“我能和你谈谈吗,金藻?”
金藻没再和他说话。他晚上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东西。金藻蹲下来揉着小岛的头。金衍靠在门框边看他。金藻说:“我现在不想看到你。”
金衍出门去机场前,断掉了家里的水电闸,把小岛送去了金莓那里。他开车到机场的路上,有无数次想下高速,转去城南高中看一眼金藻。报研修项目的时候他想,离开一段时间,金藻慢慢就会发现他也没有那么重要。他会重新回到属于自己年纪那个群体,继而发现,金衍只是一个快三十岁的无聊大人。他还要经历辛苦的高三,然后去外地念大学。一切就会正常起来。
金衍把信纸叠起来,塞回粉红色的信箱里。他发现他想错了。他是怕金藻总有一天会反应过来他只是一个无聊的大人,然后抛下他,所以才逃跑的。不管是二十出头从纽约回到金银岛的逃跑,还是二十七岁逃回纽约,都是一样的,他是怕自己受伤。
金克己回了纽约接金衍。他开那辆用来周游世界的房车来接的金衍。金衍出神地望着繁华都市浓郁的夜晚。即使曾经在纽约生活了那么多年,回来一点熟悉感都没有。
金克己帮他把行李拎进租住的房子。金克己开始当游牧族之后就卖掉了自己的房子。他在金衍这里洗了个澡。两个人叫了披萨外卖。金克己说:“我上个月寄的明信片到了没有?”
金衍摇头。他咬着披萨,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。连锁披萨店的披萨很咸,料放过了头,他觉得金藻不会喜欢。金克己吃了两大块后,开汽水灌了口。金克己问他:“你过来读书,金藻呢?”
金衍愣了一下。他把披萨放回了盒子里。
晚上,金衍又展开那封信看。他去客厅倒了杯水,就坐在吧台边,继续读信。把玩具打包进大箱子那天,金藻从玩具堆里又掏出一个小挂坠放回了自己的书包。他抱着那只大纸箱走进抚育院的时候,又忽然回头对金衍说:“你等着我。”
金衍被太阳晒眯了眼睛,对他点点头。金藻开心地笑起来。
睡在沙发上的金克己动了动,突然对金衍说:“我现在如果想关心你一下,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?”
金衍没说话。金克己继续说:“之前我碰到一个哥伦比亚人,跟我说,我这种人只是变老,但远没有长大,因为长大需要爱。”
金衍笑了下,问:“你现在想给我点爱,以便我能长大?”
金克己揉了揉鼻子,说:“大概是那个意思。”
金衍收了笑。他长久地盯着手里的水杯,纯净水而已,玻璃杯是刚买回家的。他转着玻璃杯,犹豫了会,对金克己说:“我有点想金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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