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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说,志学那年阿翁特地去请教了城中有名的先生,为我取了表字-睿生,寓意颖智聪睿,长生无忧。”
“阿睿。”皇甫轻声唤着,“别讲了。”
冯权却没有停下来,只是将手放在了皇甫的胸前,隔着单衣还能摸到他一直藏在这里的簪子,心中略安。
“我初次经商,经验不足,底下的人欺上瞒下,我吃了不少苦头,但都挨过来了。阿母着急我的婚事,我一心扑在铺子上,总是抽不出时间,也无意成婚,阿母同我生气,那段时间里因我头风症突然反复,她才不再勉强。过了大概两年多,那年深冬,我因与人争一块耕地得罪了临洮的大员,被下到大狱,阿母终日惶恐不安,为我奔走操劳,却不想那大员得了银钱还想取我性命,我同授业恩师谋划引来了陇西郡的太守,因为事情不能外传,所以阿母不知我计划,那日在混乱中被乱马踏死。”
冯权的叙述太过平静,仿佛讲述的是旁人的故事,皇甫却在他脸上抹到了一把热泪,心里揪痛,也跟着掉眼泪,将人拉进了怀里,紧紧抱着。
阿母亡故,源于他的失算。
而后,他便孤身一人,住在那冷清空荡的宅子里。
“阿云,这些事,我从未同他人讲过。我说出来,只是想和你说一说。”冯权闭着眼。
即便是对着妻子,他也没有说过。妻子是仰仗着他的,依附着他的,他不能这样对着妻子诉苦。
可是皇甫,似乎是不一样的。他们之间可以互相信任,也可以互相依靠。
他在皇甫面前总是,总是像他自己一样,而不是冯权,也不是家主。
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变得软弱起来了,不过,只有皇甫看到的话,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【注】
志学之年是十五岁。
冯权目前是二十六岁,皇甫云是二十一岁。
冯权初次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人诉说自己的过往,一时有些出神,陷在其中难以自拔,待回过神来时,突觉有些难为情。
“阿云?”冯权被皇甫亲昵的抱着,有些不自然,单手抵在他胸前,将人推开,抬眼见皇甫眼眶通红,不觉好笑,给他擦了擦眼角,“你哭什么?”
皇甫吸了吸鼻子,并未觉得不好意思,“我若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。”若是在成亲之前认识就好了,若是自小就相识便更好了……
冯权莞尔。
按说,他同皇甫相识的时间并不长,竟然就这么推心置腹的剖白……
不过,看着皇甫这样,他心里觉得很暖和,或许,这便是原因吧。像皇甫这样拥有着这般炙热而纯净的赤子之心的人,总会教人不自觉地靠近着,他或许再也不会见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。
“那个…”皇甫突然扭捏着,“不知道,阿睿,你的夫人…是什,什么样的?”
“菲娘她……”冯权顿了一下,“贤淑温柔,一应家事也都打理得很好,阿母一早便相中了她,也托人下聘,只是后来阿母过世,我守孝三年,婚事便不了了之,期满后,得知菲娘并未下嫁他人,因着她阿母早亡,继母不大仁厚,她在家中也过得不甚好,我托媒人去问了她的意思,之后便正式下聘迎娶了她过门。”
原来是叫菲娘……皇甫舔了舔干涩的唇边,“那想来,你是很中意她了。”
“中意什么的,也不重要吧……”冯权倒是不在意这方面,“她终究是我发妻,我必然是要敬重她爱护她的。”
“那,”皇甫眼珠一转,“你们,你们……你们,”皇甫抓耳挠腮,不知该怎么开口。
“我们怎么了?”
“你们是怎么行房事的?”
“啊?!”冯权忽地耳尖发烫,音调都变了,皱眉,“你问这种事做什么?”
“我好奇。”皇甫抿嘴,他是真的好奇!“我家阿翁近几年也说要给我娶亲,我,我就是好奇。”
冯权总觉着这问题透着一股诡异,狐疑地看着皇甫,却不见他眼中带着淫邪,想来是真的好奇吧……试探地问着,“你,可知道自渎为何?”
皇甫一头雾水,“自读?读书么?”皇甫抓了抓耳朵,“我不大爱读书的。”
读书……冯权差点一口老血喷在皇甫脸上,“那你总去过什么烟花柳巷吧。”
皇甫连连摆手,“阿翁不让的,我记得我七岁那年,大兄将二兄带去了那种地方,回来被阿翁打得浑身是血,可吓人了,阿翁说以后我要是敢去就把我腿打断了。”皇甫说着,仿佛还能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威严,甚是害怕。
冯权苦笑一声,“贵府的家教很是严苛啊。”
“那可不,阿翁虽然疼我,但脾气可差劲了。”皇甫心有余悸地附和着。
“那你是怎么知道‘房事’这种词的?”
“是跟大兄闲聊时,他们提起的,说夫妻间都会行房事的,不过,具体怎么行,他们总是说得含糊不清。”皇甫看着冯权,一本正经地询问,“哎,不如你给我讲讲呗!”
讲,讲讲?还要讲讲!冯权老脸一红,翻过身去,干咳一声,“你以后娶了妻就知道了。”
皇甫撇嘴,嘟囔着,“真小气。”
冯权瞬间炸毛,这跟小气有什么关系……
皇甫摸着胸口的簪子,探进去将簪子拿了出来,仔细看着,这个对阿睿,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。
毕竟是阿睿的阿母赠与阿睿的,可是阿睿又转赠给了他,是不是,表示,在阿睿心里,他也有一点重要呢?
会是什么样的重要呢?
皇甫伸手拈了一缕冯权垂在枕边的发丝,绕在指间。
会一直都重要么?会不会到后来了,就不重要了?阿睿把簪子给了他,会不会后悔啊?
“我不想成亲。”皇甫心里想着竟说出了口,好在冯权已然睡着了,并没有听到。
皇甫沉默。他也是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。
如果不是阿睿的话,他不想成亲。
心里这样默默地念着。
可是,阿睿已经成亲了。而且,阿睿是会离开襄武的。他如果说出来,是会给阿睿添麻烦的吧。
阿睿已经很辛苦了。
“阿睿……”皇甫握着簪子,有些不甘心。“你别忘了我……”
转天,众人上路。
皇甫记得昨晚冯权多吃了几口肉脯,想着应是合了冯权的口味,走时特意带了两包,留着路上解馋,冯权无奈,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哪儿有那么馋嘴。
“我以为你喜欢这个。”皇甫闷闷的喃着。
冯权最看不得皇甫这副模样,心中忍不住自责,皇甫这样时时挂心着他,他却总是不以为意的,有时还会责怪,未免会寒了皇甫一片真心。
“是我不好,你别吃心。”冯权说着,将皇甫手里的两包肉脯接了过来,“这肉脯味道不错,你便陪我吃吧。”冯权笑笑,捏出了一块肉脯递过去,皇甫下意识张嘴咬住。
“你没有不好,是我太笨了,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,只好送你这个了。”
冯权叹笑,“哪有,若不是有你,我这些日子岂不是要赤身倮体了。”
皇甫看了一眼冯权身上着的衣袍,不禁窃喜,幸好冯权来时未带行李,这几日都是穿的换的,都是他的。
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想此事了,否则总会浮想联翩的,渐渐的也习惯了冯权穿他的衣裳。
“况且,”冯权不由得想起一物,摸了摸鼻子,在衣袖里搜了搜,取出了一只纹着流云彩画的耳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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