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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你还送了我这个。”
皇甫惊讶了片刻,“你怎么还带着它?”
“这当是你我的信物了,自然得随身携带。”冯权如是说,但落在皇甫耳边,却有了别的意味。
信物。那,阿睿是看重他们之间的关系了。所以才会随身带着这漆杯。
皇甫喜不自禁,笑得很是开怀。
冯权见他已经不再想着肉脯的事,也松了一口气。
“好吃么?”
皇甫就着冯权的手吃了一块又一块的,很是满足,冷不丁的听见冯权问他,才发觉自己都快将一整包肉脯吃进肚里去了,有些尴尬地笑了,冯权也只是好奇而已,毕竟这肉脯味道的确不错,不过单吃肉脯的话,吃得多也会腻的,可他喂多少皇甫就吃多少,一点儿都瞧不出发腻的模样。
皇甫实在不敢说是因为冯权亲手喂得,再难吃他都能照单全收,讨好道,“没你做的汤饼好吃。”
冯权被他逗乐了,“想吃汤饼?”皇甫忙不迭地点头。
“你应了会给我做的。”
“好。不敢诓骗你,回襄武了我给你连做三天,保管让你吃到腻。”
皇甫眼睛一亮,三天!“只要是你做的,我吃再多都不会腻的!”
冯权听了,放声笑着,将剩余的肉脯塞进皇甫嘴里。“那你可不准逃。”
皇甫匆匆咬了几口,将肉脯艰难的咽下,一把握住了冯权的手,“一言为定!”
【注】
冯权妻子苗菲菲,就是懒得取名字。
御酒有毒!
小郎,我们怎么办?
此事还需上报王府,务必将有毒的御酒找出。
御酒有毒?!你皇甫家是想造反么!竟敢送来有毒的御酒,是否想弑君改朝!
王爷明鉴,我皇甫家绝无此意,此毒也绝不可能是皇甫氏所下,还望王爷明察还我皇甫家一个清白!
清白?左右是与皇甫家脱不了干系的,来人,先将这胆大包天的东西押入王府地牢!
皇甫小郎,我这里有一条路供你参考,即便酒中的毒并非皇甫氏所为,但王爷怒火难息,难保不会牵连整个皇甫家,如今想着查出凶手是哪个只怕不太现实,但若有个谁出来将这一应罪责担下……
我担下了,皇甫家便会无事么?
老朽收了小郎如此多的谢礼,总要回报的,我虽无法助你脱了毒酒的罪责,但只要有了凶手,以我侍奉王爷多年的情分,劝王爷放过不知情的皇甫一脉还是有很大把握的。
你在这儿地牢中受尽苦楚若不能搭救皇甫氏,不也是枉然么。
还望管事,说到做到。
子时刚过,睡得正熟的皇甫突然坐起身来,将身侧的冯权也惊醒了,皇甫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脖颈,冯权看着他的动作,心里一沉。
“阿云。”冯权拉过了皇甫的手,“你是做噩梦了么?”
皇甫满头是汗,仿佛还未从梦中清醒过来,只是愣愣的看着他。许久了,才期期艾艾地开口,有些不确定,“阿睿?”
“是我。”冯权忙应着。
“我,我还活着呢……”
“对。”冯权握了握皇甫的手,“你不会死的。”
“我梦到……”皇甫想说他梦到自己死了,但又怕吓到冯权,只得改口,“梦到了不好的事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冯权扶着皇甫躺下,“梦境皆是反的,不必挂在心上。”冯权说着宽慰的话,皇甫顺从的点头。
皇甫闭了眼,不多时又忍不住去看冯权是不是还在,那个梦境有些太过真实,让他觉得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躺在冯权身边,反而更像是梦。
冯权记挂着尺之璧的时间,今日便是第十日了,若能安全无虞的熬过今日,皇甫才是躲过一劫。但是,尺之璧究竟还有什么样的作用,他却不得而知。他擅自更改了皇甫的结局,不知会受到什么影响,或是惩罚。
“睡吧,没事了。”冯权将手覆在皇甫的头顶,声音低沉,皇甫望着他,突然觉得莫名委屈,往他跟前挪了挪,冯权的手在皇甫解开的长发上滑了下去,顺势将人拥住了。
冯权轻手一下一下的拍着皇甫的后背,下巴抵着他的头顶,听着他紊乱的气息渐趋平缓,神色复杂。
冯权几乎不用多想,便已知晓他必然是梦到了,在第十日时,他原本该经历的结局。
他们已然要回到襄武了,绝不可能再现尺之璧中那一幕的。
“不会的。”冯权喃喃着。
后半夜,皇甫睡得很是安稳,冯权想着心事,没怎么合眼。待皇甫醒来时,映入眼帘的是冯权微蹙的眉眼,还有被他靠着变得松散的衣领,皇甫才发现自己几乎是躺在了冯权身上,整个人涨红,从床上逃了下去。
冯权因他的一番动作惊醒了,眼前的人虽瞧着有些奇异,但能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,冯权的心便放下了一半。“嘶…”冯权想撑手坐起来,却是右臂皆麻,被皇甫枕了一夜,如今半点知觉都没有了。
“怎,怎么了?”皇甫连忙过去,扶起了冯权,“手疼么?疼的可厉害?”
冯权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,埋怨道,“被你枕麻了。”
皇甫的脸瞬间通红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这可,太,太让人难为情了……
冯权却没想过皇甫的心思能偏成那样,只当他是羞愧,推了他一把,“帮我把头梳起来。”
皇甫呆呆地应声,起身拿了梳子,将冯权的长发梳通,柔软的发丝在指缝中掠过,扫过他的掌心,仿佛也扫过了他的心尖儿,皇甫说不上来心头的那一抹不安是从何而来,只是心头有些酸楚,也有些悲凉,“阿睿,你会忘了我吗?”
冯权抬眼看着镜中的皇甫,眼前总恍惚着尺之璧中那张死气沉沉的面孔,“不会。”
皇甫满意一笑,不论冯权说什么,他都乐于相信。
众人行在路上,冯权旁敲侧击的询问着皇甫昨夜梦到的具体详情,皇甫却是言辞闪烁,不肯直言相告,以一句‘阿睿你不说梦中的事都是做不得数的,何苦要知晓的那么清楚呢?’将冯权堵了回去。
“阿睿,你会在襄武待多久?”皇甫想着虽然眼下才是初秋,但襄武与临洮离得甚远,冯权必然是要在年前回临洮的,前后算算,在襄武待的时间只怕很短。
皇甫的这一问倒是问住冯权了,他这几日一直忧心皇甫,却没想过几时起身回临洮去。他本是出来闲游散心,路上行了两月有余,他原先计算着在襄武待一个月便要转还,如今也该走了。
“大约快了。”
“你若定下日子,差人同我说一声吧,我去送你。”
冯权愣了愣神,他们才刚刚从险中逃生,便又要分别了么?心中蓦地惆怅,“我却不曾想过时间如此的快。”
“这世上的年岁几时不是如此,如白驹过隙,匆匆而往。”
“以后若是有机会,还请到临洮来,务必让我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但他二人又何尝不知,此一别,山高水远,此生都恐再难相见了。
酒队径直回到了襄武城外的山上,皇甫驾车同冯权回到襄武时,天色已是昏沉了,路边行人渐稀,只有辘辘的车轮声在城中碾过,行到了冯权的住处,皇甫轻笑,“阿睿,明日我带你到酒庄去瞧瞧可好,这些日子酒庄正是准备秋酿的时候,不如你也去试试手,来年酒酿好了,我再将酒给你送到临洮去。”
“酿酒一术岂是日便能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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