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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商晋拓不一样,他既想要他们相爱,又要他为自己而死,以及摘除对他的执念,不再去想来生再见。
他要的是这样的爱,尽管这对商晋拓很残忍。
陈子轻虚弱地看着商少陵:“我回答你了,该你兑现承诺了,商少陵,我没什么时间了。”
他顿了下:“算我求你。”
商少陵瞳孔剧烈一缩,他紧紧攥住手上的枪。
陈子轻察觉到他的震动,他迅速成热打铁地动用感情牌:“我求你。”
商少陵不知所措地哽咽:“别求我……你怎么能求我……怎么能求别人……”
陈子轻满嘴都是血气:“你说到做到,不然我死不瞑目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也求了,商少陵的执念值却只从79落到了43。
陈子轻这副身体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,身体复制卡的使用时间也进入倒计时,他争分夺秒地看了商晋拓一眼。
商晋拓后退两步。
陈子轻又看他一眼,他没表情,咬肌却是紧绷到极致,阴森地抽搐了几下,之后又因为某些原因隐忍地恢复如常,他抬脚走出去。
带上了门。
商晋拓立在门外,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,他微阖眼眸,僵冷的后背虚虚靠着门。
沈不渝要进去却没成功,他扬起手上的一把黄符,说是什么还魂用的,要快点贴在敛之身上和周围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
每张符都画了咒文。
沈不渝长时间没休息,没吃没喝,身体机能已经快到极限,他反应不及时,被商晋拓钳住腕部,在脱力之下松开手,那些符落入商晋拓手中。
就在沈不渝以为商晋拓会拿着符进去贴上的时候,
商晋拓把符撕了。
沈不渝看碎裂的符飘落在地,他一会说疯了,一会又说完了,都没了。
忽有一声枪响从门里传出来,打破了扭曲的沉痛。
商晋拓闭上眼睛,那把枪里的五颗子弹,用掉了一颗,还剩四颗。
沈不渝没捕捉到商晋拓瞬息间的情绪外露,只看到他打了个电话,马上就有一群专家脚步急匆匆地跑过来,他们纷纷冲进手术室,门关上带起的血腥让沈不渝精神恍惚。
他拦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医护人员,语无伦次地询问。
医护人员说中枪的那位当场身亡,还说病人的生命特征正在恢复……真是个医学史上的奇迹……
沈不渝听不见,他只揪着其中的几个字不放。
正在恢复。
敛之不会死了,活过来了,那群专家早就在长廊外等,大概是拐角位置,全都在那里。
他们不是临时叫过来的。
难道商晋拓知道敛之的身体情况会有转变?而且那家伙还有心思打扮,洗了澡和头发,系了领带,商务套装齐全,似乎还喷了香水。
他注意到了那枚领带夹,做工跟精致不怎么沾边,看起来并不价值连城,顶多一两万块就能买到。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注意到那么个小配饰,心头更是闪过一丝想把它抢过来的冲动。
沈不渝猝然凝神,面前早就空无一人,商晋拓不见身影。
商晋拓推开楼道的门走进去,他走下台阶,腿一软,抓着扶梯坐下来。
一坐就不动了。
此时的他哪有运筹帷幄的上位者姿态,他终是长出脆弱,下就好像老了一十岁。
不知过了多久,郑秘书来找上司,跟他说手术的情况。
商晋拓松开捏着领带夹的手指,抹掉沾在上面的血迹,他活动几下僵硬的指节,蜷着血迹斑斑的手掌,嘶哑道:“去准备一下,今晚就动身。”
郑秘少有的跟不上上司的决策,动身?去哪?放下医院这边的人和事,回总部那边?
没等他捋明白这里面深藏的名堂,就听上司又说话。
“不用准备了。”商晋拓脸孔冷戾发白,若有似无地笑了下,嗓音低不可闻,“我陪他些时间,再陪陪他。”
商晋拓想站起来,四肢却使不上力:“过来扶我。”
郑秘哪里见过上司这样,怎么起都起不来了,他绷着下颚去扶。
商晋拓全身骨骼犹如经历过重组,一阵阵的抽痛,走路晃,还抖得厉害。
走到楼道口时,商晋拓道:“别说出去,我不想让他知道。”
替身
三月到五月,陈子轻基本都在重症病房度过,记不清做了多少次手术。
在这期间,商晋拓都在医院陪着他。
那身体复制卡使用的时机不好,破烂的身体复制出来的,自然也是破烂的身体。
但他挺知足,任务进度完成了四分之一。
他转去普通病房没几天,就让商晋拓叫人安排张陪护床放在他旁边。
病房很高档,也宽敞,白天十分明亮,晚上显得静谧。
陈子轻双手放在肚子上面:“你陪我这么久,工作上的事耽没耽误啊?”
商晋拓的嗓音低沉且慢:“没耽误,有庞大的团队在打理。”
陈子轻心想也是。
下一刻他就冒出一句:“很久没做了。”
哎哟我的妈,我这说的什么,我没事吧?我说这个。
怎么没有撤回键,好羞耻啊。
陈子轻装作刚才没出声,他希望年长他十四岁的商董能善解人意的顺了他的意,别延续这个不该出现的话题。
哪知商董在静默片刻后,陈述事实一般开口:“不过两个月左右,也不算久。”
陈子轻无声地哼了声,好好好,是我不懂事了行了吧。
商晋拓徐徐道:“但对我个人而言,是非常久。”
陈子轻:“……”
明明是他自己不留神提的,这会儿不好意思起来了,他说:“不提这个了。”
商晋拓:“总要说完。”
“那你说。”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。
商晋拓这次静默了更长时间,他出声时嗓音已经发哑:“我这段时间看什么都烦,吃不下去东西,喝水都难以下咽,觉也睡不好。”
陈子轻先是愕然,之后是又惊又怅然,商晋拓死鸭子嘴硬,面具比铜墙铁壁还结实,很会装,什么时候对他袒露过心声啊,头一回。
是那颗子弹带来的蝴蝶效应。
它轻轻煽动翅膀掀起的风,在商晋拓的世界制造出了一场海啸,海浪褪去,遭摧毁被侵蚀的才会暴露出来。
陈子轻脱口而出:“要不要摸我?”
古怪的寂静持续了一阵。
“摸哪儿?”
陈子轻抽抽嘴,行了,都什么时候了,别明知故问了吧,刚才不都不装了吗,这怎么又装上了。
他把被子拉了拉,声音小小的:“不摸就算了。”
耳朵抓到轻微声响,陈子轻咽了口唾沫,商晋拓下了床,把手伸进他被子里,拨开他病服,摸了上去。
陈子轻对自己的身材没自信,他养伤养瘦了,肋骨一根根的很突出,要慢慢才能把掉了的肉长回来。
商晋拓这会儿摸他,肯定硌得慌,他想说别摸了,可以了,嘴巴却跟脑子唱反调:“要不要亲一下?”
摸他的那只手没停顿,手的主人慢条斯理:“只能一下?”
陈子轻吞吞吐吐:“……两下三下也行。”
商晋拓没言语,揣摩不出是什么心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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